听见凌霄这么说。
苏纪然和齐司睿心头并没有觉得轻松。
如果因为自己害的这位小少爷没吃饱。
他们也会很愧疚的。
“好的大、大小姐……也谢、谢谢你，凌霄，我、我先来……”
苏纪然忽的面色认真地捧起菜单。
鬼知道他第一个开口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会说完赶紧趁着看菜单的机会把脸藏后面缓口气。
他必须要练习起来！
多多开口！
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快速瞄过几页菜单，苏纪然拣了看起来扛饿又顺口的，看向边上的侍者，深吸一口气：
“我要蛋、蛋黄酱，松、露，露白、白煮蛋……”
憋着气快速翻过几页后继续：
“迷、迭香，酱汁烤，烤牛、牛肉……”
“焦糖苹、苹果，鱼子、子酱……香煎，煎小鹅……鹅肝……”
苏纪然猛地吸了一口气。
中段不由自主的重复和停顿消磨了他太多时间。
最后两个字简直气若游丝了。
好在，他终于顺利点到了三样！
“我点完了。”
苏纪然轻轻将菜单放回桌面。
三道，还都是肉类。
他胃口又不大，应该足够他吃了吧？
凌霄双手环胸看着，默默吸了口气。
他转向右边的齐司睿：
“你先。”
齐司睿拿起菜单，定下想选的菜后报出：
“南法马赛鱼汤，波特西亚粉胡椒香封酥烤鸭腿，极佳西冷配黑松露牛肉汁……”
很快点了五样。
气用差不多了。
倒不是不能最后再来一个什么。
但是餐名实在太拗口了。
齐司睿莫名不想在白染面前太过局促狼狈。
他将菜单推回原地：
“我也好了。”
凌霄凉凉的目光望向齐司睿。
这家伙竟然还点马赛鱼汤……
比他两根手指还窄的他能一口就没的鱼块，加上少得可怜的一只虾和一只贝壳，就是那一大个碟子里装的所有肉了。
他最后看向白染。
见她没有要动的意思。
心知白染是游戏发布人，她能好好点菜自然不用像他们一样遵守规则。
他不再客气地拿起菜单。
刚要开口，又打量了一眼身侧年轻的侍者，忽道：
“你是新来的吗？换个有年限的过来。”
年轻侍者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结结巴巴道：
“我……我工作刚满半年，请、请问是我哪里惹您不快了吗？”
半年，凌霄顿了一下，偏头看他：
“那菜名应该足够熟悉了吧？”
原来如此，侍者悟了凌霄的意思。
一口气念菜名嘛。
他是担心自己跟不上他报菜名的速度吗？
他紧了紧手里的笔，认真道：
“熟、熟的！您请。”
凌霄听见他这么说，于是放心地翻开主菜区。
深吸了一口气——
“勃艮第牛肉佐香草小贝壳面香煎扇贝香菜汁绿芦笋烟熏三文鱼佐鱼子酱……”
年轻的侍者瞬间瞪大了眼，急忙半蹲了身子。
凝神屏息，竖起耳朵，奋笔疾书！
黑色的笔迹在白色的纸上一行行录下。
然而没两秒钟。
正飞速写着的笔忽的一下没水了！
侍者瞬间愣住了。
急的满头是汗。
他赶紧在边上多划了几下。
还是没有？？
这边的凌霄还在念，而且越念越快。
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他的注意力全在菜单和翻页上。
根本没注意到侍者的异样。
终于狠憋着一大口气念完，他抬眼一看，皱眉：
“你记好了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