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阿风是怎么的一个情况？”
温嘉和孔升都失魂落魄的。
他俩再也没有了睡意，苍老的面容上经历了这几分钟的折腾，仿佛又老了几岁似的。
“外公外婆，他在抢救。”
殷素素只能透露这么多，透露得再多点，她担心他俩会承受不了，到时就更麻烦了。
“哇——”
“妈妈——”
“妈——”
小凌宸的哭声从楼上传到了楼下，且声响越来越近。
殷素素抬头，就见刘妈的怀里抱着委屈的小家伙。
大老远的，小娃娃就张开双手求她抱抱。
“素素，你先顾宸宸吧！”
“哎！”
“孩子还是小时候好，小时候多依恋妈妈呀，长大了，就不听话咯。”
温嘉跟着叹气，话里有话。
凌靳风有这一天，是迟早的事，那小子不听话，各种作妖，糟践自己的身体，只是可怜他俩的女儿了。
“诶，外婆。”
“你俩也先去睡一会儿吧，睡醒了，我到时再告诉你俩新进展。”
殷素素只能这样糊弄着。
“刘妈，你也回房休息吧！”
“宝宝交给我就行了。”
她接过哼唧唧的小娃娃，心疼地擦了擦他小脸上的泪花。
这么紧急的情况，偏偏他就醒了。
他可真会挑时候。
“夫人，先生的兄长……”
刘妈多少听到了点动静。
她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道从何八卦起。
凌家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刘妈，我也不清楚的，你别问了，更别与外人提及就行。”
“你早点去休息吧，明早可能还得辛苦你带一天宝宝，或者是跟着我一起外出啥的，哎，还不知道明天具体是怎样的。”
“你快去睡觉！”
“诶，好的，夫人。”
殷素素把小家伙带回了卧室里。
小小一只的他趴在她的胸前，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只能哄着，陪聊着。
“妈妈。”
小娃娃奶声奶气的语调格外清脆。
听几遍，还行，次数多了，殷素素就没耐心了。
“诶，妈妈在呢！”
“妈妈！”
“妈妈在。”
“妈妈！”
“妈在。”
“妈妈！”
“在！”
“宝宝，你歇歇吧，别喊我了。妈妈累。”
她确实是累了，这没有撒谎。
要知道半个小时前，凌靳言还拉着她‘运动’了一番，之后又经历了兵荒马乱、时间紧迫的楼上楼下喊人，现在躺在床上，她是有些四肢乏力，犯困了。
小凌宸兀自坐了起来。
他的小胖手握成拳头，轻轻地敲打着殷素素的胳膊，分量很轻，但她立马察觉了。
“好宝，不用给妈妈按摩的，妈妈躺一会儿就好了。”
“你也安静地躺着。”
她一把抱住了他，调整着他睡觉的姿势。
小娃娃贴心得很，刚才喊她这么多声莫不是被他们匆忙离开的阵仗吓着了？
她反思了起来。
“妈妈，累。”
“宝宝，妈妈不累了， 宝宝给妈妈按了几下，妈妈好多了。”
小家伙这才放心了。
他小脸埋在她的胸口，瓮声瓮气地打听起了爸爸的下落。
“妈妈，这么晚了，爸爸和哥哥是要去哪里？”
“还有奶奶。”
小凌宸醒来的时候，恰好撞见了哥哥来寻爸爸。
他嗷嗷叫了好几声，爸爸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便转身下楼了。
为此，他哭得更凶了。
刘妈就闻声赶了过来。
“爸爸带着哥哥还有奶奶去看大伯了。”
“大伯生病了，在住院呢。”
“宝宝知道大伯是谁吗？”
殷素素本无心和孩子提及凌靳风的，但考虑到接下来的几日都会有凌靳风相关的话题，她还是先让孩子知道有这号人吧。
“妈妈，你等等。”
“我要唱完一首歌，我就知道。”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小娃娃哼起了《家庭称呼歌》。
唱到‘爸爸的哥哥是什么，爸爸的哥哥是大伯’时，他就停了下来。
“妈妈，大伯是爸爸的哥哥。”
他颇自信。
“对。”
“大伯还是凌东哥哥的亲爸爸。”
“啊？哦，这样呀！”
这下，小家伙的自信减了不少。
他含糊地应着，很显然有些搞不清其中的关系了。
哥哥叫妈妈小姨，哥哥叫爸爸小叔叔，哥哥又叫大伯爸爸，好复杂呀！
带着这样的困惑，小家伙慢慢就睡着了。
殷素素把被子给孩子盖上，还轻轻拍着他的小身子。
但她不敢离开了，她担心她一动，这小娃娃又该醒了。
本来很困的，和小家伙闲聊了几句，瞌睡又没了。
她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刷着，这时，她才发现，凌靳风的消息竟然已经刷屏了。
【凌大公子离世，竟是因为情杀！】
【凌家又迎来一噩耗，大儿子离世】
【惊！搞大女人肚子不想负责，凌大公子命丧医院】
【少搞女人保平安，凌大公子是典型】
……
一个个新闻标题起的，妥妥的流量密码。
凌靳风死了？
他真死了？
殷素素相信这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她稳住自己的心神，给凌靳言发去了消息。
【怎么样了】
【我刚在手机上刷到了一些不好的内容】
对方正在输入中……
【他失血过多，没有抢救过来，离开了】
【妈接受不了，晕了，在病房里住着】
啊？
这也太……
殷素素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你带宝宝睡觉吧，照顾好宝宝，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好，明天我过去照顾妈】
【嗯】
之后，俩人就结束了聊天。
太抓马了。
凌靳风竟然是真死了。
他本来是该死于多年的基因病下的，却提前死在了程萧的匕首之下，被她猝不及防地捅了。
程萧为什么要捅他？
是出自何等的仇恨，才让她杀而除之？
殷素素想不明白。
他俩不是一伙的吗？
她脑子里隐约又闪现了新闻里的内容，上面有提到程萧怀孕了，她没记错的话。
可当她再次刷着手机，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时，所有相关的新闻都被撤掉了，无一例外地提醒您阅读的文章不见了。
这是凌靳言的手笔吗？
她刚在微信里有提到这件事，也是变相地希望他能处理一下。
他的效率有够高的。
但这也意味着她想要看到的内容无从对证，她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