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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殷婕想说点什么，最终也只是动了动唇没有出声。
进了小区，赵殷婕望着车窗外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了一句:“今晚，我又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声音很轻，被车里的音乐盖住了一半的声。
曹叶目光暗沉，轻声“嗯”了一下。
赵殷婕眼眶酸涩，有些难堪。
车开到赵殷婕家楼下，赵殷婕:“我回去了，谢谢你们。”
司机:“不客气，赵小姐。”
曹叶依然没说话，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
车门关上，赵殷婕踏上楼梯，进入电梯，慢慢地走出曹叶的视线范围。
司机:“曹少爷，您……”
“等等。”曹叶打断他，目光望着楼上。
看着四楼楼道的灯亮起，才又开口:“走吧。”
司机笑笑:“曹少爷，喜欢又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不喜欢她。”曹叶倚靠着椅背，阖眼假寐，“从来没有。”
是吗？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曹叶，不做评论。
极力否认背后，本身就是在掩藏住什么。
曹家父母又没有什么门第观念，曹少爷在担心什么呢？
司机没想明白。
其实，连曹叶也并不清楚。
他只是……很烦躁。
特别特别烦躁。
所以，他要把所有让他感到烦躁的人和事都排除在外。
和陆家的关系也可以更纯粹了。
家里，母亲已经和陆家解除了领养关系。
脱离陆家，是第一件事。
让她离自己远点，是第二件事。
可为什么……
好像自己更烦躁了?
*
赵殷婕通过四楼的窗户看见轿车远去，心底浮现出难言而喻的难过。
曹叶啊，真的要说再见了。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和你有任何联系了。
手机页面的添加信息，被永远的藏在了手机里。
到家，父母兄长都还没回来。
也是，才九点不到。
赵殷婕弄了晚饭，给父母兄长温在锅里。
做好这些，倒在床上，有些怔愣出神。
这短短半个月，她好像过了别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是事情。
不过……
高考成绩要出来了吧？
赵殷婕翻身坐起来，拿出手机点了点，现在网上几乎都是高考的消息，有一些放出了答案。
虽然赵殷婕前两天就对过答案了，但还是忍不住再看看。
实在是分数有些难看，而且，今年还不知道分数线会划到哪个分数。
如果目前的答案都准确的话，她自己写的答案没记错的话……
她总分加起来才四百一。
这个分数，太难看了。
这几天妈妈问过她，可是……
她哪里敢说说实情啊？！
一模到四模，分数就没下过四百三。
赵殷婕有些气馁。
“啊啊啊啊啊——”赵殷婕抱着自己的头一通乱揉，扔了手机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她怎么就不是呢？
*
瞒，是瞒不住的。
赵殷婕希望是自己记忆出错记了几个错误答案，或者网上流传的不是标答。
6月24日，晚六点半。
已经有同学说可以查成绩了。
赵殷婕躲进自己昏暗的小房间里，开着发光的电脑输入网址。
不断的刷新。
六点四十三分，赵殷婕的页面跳转。
赵殷婕心跳加速。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手指不断地捏紧，呼吸放慢，甚至停住。
｛页面加载失败｝
赵殷婕咬牙切齿地“嘶”了一声，重新点击，输入准考证号和密码。
页面上的光圈一点一点转动，连带着赵殷婕的头也在跟着微微画圈。
页面更新。
成绩出来了。
赵殷婕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目光下移，最先看到是总分:475。
比估的分高一点。
排名:
赵殷婕长吁一口气。
上岸了。
勉强上岸，也是上岸了。
再看各科分数:语文139、英语103、数学43、历史58、生物67、政治65。
除了数学，都是平常的分数。
哦不，英语比平时还高一些。
这是迄今为止的第四次满一百。
有点出乎意料。
数学……
其实做完整张卷子，她就已经能感受到了，这次数学特别难。
很多考完出来的考生都是哭着出来的。
班级里，比她数学好的邓青、宋星、魏莎妮、安琪都说难，基础的应该拿满分的题也不像平时那样简单。
换句话说，平时能拿八九十，这次能拿四五十就不错了。
不过……
就算难成这个样子，应该还是会有人考满分吧?
赵殷婕苦中作乐地想，好歹是上岸了。
安徽的学校可以按着顺序填报了。
离中科大不是很远的学校也就那么几所。
安大、安徽医科大学。
这个是她够不上的学校。
还有其他的技术学院。
一个一个专业看下来，她愿意去上的，只有两所。
一个新闻专业的，一个是工程造价专业的。
两所学校，一个距离中科大距离比较近，另一个虽然也在合肥但距离很远。
这两所学校也是她肯定能上的学校。
但是……
赵殷婕看着自己的分数，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去一个职业技术学院，真的值得吗？
就像父母常跟她说的那样，这个社会绝大多数是看学历的，她真拿着一个专科毕业证书……
未来能获得什么?
赵殷婕很纠结。
爱情，百分之八十不会有；事业……
现在是她做选择的时候。
其他城市也有的选。
万一，他连想去安徽都是骗她的呢?
“叮咚”
企鹅号来消息了。
是班主任。
朱朱:【查到成绩了吗？】
已经七点过了啊。
赵殷婕打字:【查到了，总分475，上岸了。】
朱朱:【恭喜】
赵殷婕勉强笑了笑。
门外，赵母正在择菜做饭，猛然想起查分这个事情来，敲开赵殷婕的房门:“今晚几点查分的啊？查了吗？”
赵殷婕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的:“查到了……”
看赵殷婕这个反应，赵母心往上一提:“没考到自己理想的分数?没事，我们还有其他的学校可以选嘛……”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赵母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巴掌拍在赵殷婕后背上:“呀！四百七呢！你考了四百七！那你哭丧个脸做什么，吓死我了——”
“我看你考完之后这几天的状态啊，我都做好你只能考三百的心理准备了。”
“四百七十五，不错了！录取分数线出来了吗？”
赵殷婕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滑动了一下鼠标:“出来了，江苏历史类分数线471。按照排名，我在江苏省。”
赵母欣慰:“高出分数线四分了，不错不错！”
赵殷婕心底嘀咕:哪里不错了，数学才43……
就算基础分这次也很难拿到手，也不应该才四十几，再往上提一提，说不定还能冲一冲更好的学校。
赵殷婕撇嘴，考前几次模拟，就没考过这么低的分。